佳节到来之际,祭月、赏月、吃月饼……全国各地的节日习俗丰富多彩,而在济南一带,老一辈有在中秋供奉“兔子王”的习俗,老舍先生的小说《四世同堂》里,就曾描写过“兔子王”的模样。那么济南中秋节为什么供奉“兔子王”呢?今天的就为你介绍。
“脸蛋上没有胭脂,而只在小三瓣嘴上画了一条细线,红的,上了油,两个细长白耳朵上淡淡地描着点浅红;这样,小兔的脸上就带出一种英俊的样子,倒好像是兔儿中的黄天霸似的。它的上身穿着朱红的袍,从腰以下是翠绿的叶与粉红的花,每一个叶折与花瓣都精心地染上鲜明而匀调的彩色,使绿叶红花都闪闪欲动。”——老舍《四世同堂》
老舍先生在《四世同堂》中描写的就是“兔子王”,当时风行济南、两地。民俗专家介绍,以前老济南住的都是四合院和大杂院,每年农历八月十五,就在四合院里摆上供桌,桌上摆瓜果梨桃,进行中秋祭月,而比较特殊的就是祭月时要将“兔子王”摆在供桌上,让它以兔神的身份接受祭拜。而祭拜结束后,兔子王便成了孩子们手中的玩具。
并且,过去济南每到中秋,从济南普利门到舜井巷头的一条主要街道都摆满了销售“兔子王”的摊子,引来无数市民像正月十五观花灯一样观赏购买,成为中秋佳节的盛景。
关于兔子王的来历,济南有一个民间传说,说早时济南地底下,有百儿八十个泉眼,哗啦哗啦地冲出一些臭泥汤子,弄得到处都是水,又脏又潮湿,穷人小孩生疮害病特别多。
人们说月亮奶奶有药,但不给穷人治,专给少数富人治。住在济南城里的一个名叫任汉的少年想救穷人,于是八月十五月奶奶生日那天,他跟随老和尚去祝寿,混进广寒宫,得到仙女的帮助,盗得了药饼儿。
这时宫外浓云密布,寻得个云彩眼儿,只有碗口大,怎么也钻不出去。这会儿宫里响起一阵钟声,寿宴已散,马上月亮奶奶就要出来送客,被她见到就没有命了,真是十万火急。
在这当儿,仙女身旁的白玉兔说话了“现在只有牺牲自己,剥掉身上的皮,披在少年身上,变成我这样的白兔,才能钻出云彩眼。”说完,一头撞在广寒宫大门上就死了。
任汉为了济南的穷苦百姓,忍着悲痛接过兔皮披在身上,变成兔形,含着一大串药饼儿,从云彩眼儿钻了出来,恰巧落在济南城里的一条巷子里。他愁着没有法子很快将药分给穷人,万一被月亮奶奶发现夺了回去就糟了。
这时任汉突然听到泉声,他灵机一动,想出办法,把药饼塞到七十二个水泉泉眼里去,这些泉水立刻变得清澈甜冽,就成了济南府的七十二名泉。药饼儿被泉水冲化以后,到处流着,一夜之间流遍了济南全城。第二天家家户户锅里做的饭都是香喷喷的,那些生疮害病的人吃了以后全都好了。
后来,人们虽然不晓得是任汉到广寒宫里去盗仙药的事,却记得农历八月十五那天有一只白兔,从天上带下来了许多药饼儿,救了全济南城所有人的性命。所以每到这一天,家家户户都把点心做成药饼的样子,供养一个泥塑的兔子神。日久年深,人们就把兔子神叫成了兔子王;在济南方言里,药和月同音,久而久之,药饼就成了月饼。
兔子王的传说在民间流传已久,而真正的历史又是怎样的呢?济南兔子王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周秉生介绍,兔子王最早出现在清朝,清末民初最为兴盛。最火的时候,济南制作兔子王的,光叫得上名的就有米家、解家、张家、周家等30多家,集中在盛唐巷一带批发,解放后则移至顺河街一带。
当年的商家大多在方桌上铺上白布,将大小不等、造型各异的兔子王一级级摆成“兔子山”,中秋时节,在普利门到舜井街的一条主要街道上,每个卖水果的摊子上都能见到兔子王,人们大都会买几个,再提上西瓜、月饼回去供奉,祭拜完成后,兔子王就成了孩子们的最佳玩具。
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,因为“破四旧”,各家祖传的兔子王模具悉数被毁,并停业多年,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,一些老艺人才重新拾起来这门传统手艺。当时,兔子王还曾进京参展,获得如潮好评,后被中国民间艺术博物馆收藏。
济南的“兔子王”一般用泺口的黄河胶泥塑胚,镶头盔、镜片、绒球、耳朵、手臂、枪头,干后上白粉,彩绘。如今在济南,有两家“兔子王”比较有名,其一是从晚清开始已经传承四代的“周氏兔子王”,代表着兔子王的传统面貌,传人是周秉生。
其二是芙蓉街上的“泉城兔子王”,这一家则代表着兔子王的现代创新,作品结合神话传说和历史资料,融入了许多济南本土特色,主打泉城特色的旅游纪念礼品,当家人是杨峰。